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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,饺子。姐夫说我吃得太少了,看你姐一盘子下去了。
姐姐说,这是我俩从小到大一直都有的区别。然后说起一件往事,妈妈买了四根香蕉,分好了,一人两根。姐姐吃完她的两根,又把我的吃了。
我也想起一件事,有次妈妈买了蛋糕,等我想起吃的时候,就剩一块了。赶紧藏起来,藏到了抽屉里,还用书盖上,怕被姐姐找到。结果,我忘记了。等发现时,已发毛了。姐姐说:“看,还不如让我吃了吧。”
从小到大,这样的事情有很多。我经常吃不到,即便是分好了,我也舍不得吃,有时还是会被抢走。
刚出生不久,妈妈去天津治病,爷爷奶奶照看我,还有我的表弟。老人严重重男轻女,给大孙子吃奶和麦乳精,给我喝米汤和水。父母说,我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。后来,渐渐长大,挑食偏食。姐姐胖极了,而我面黄肌瘦,她笑我是个“小萝卜头”。
即便如此,个子依然长得很快。到了入学年龄了,妈妈送我去上学。老师问,叫什么名字。妈妈说出我的小名。老师说,没有名字不行啊。于是妈妈随口说出一个名字。到七岁,我才有了自己的名字。因为个子太高了,老师和高年级的同学都以为我是蹲班生,总有人问我“你在学前班蹲几年了”。
三年级,在《小学生必读》上读到一篇文章介绍写日记的好处,于是从那时开始记日记,一直写到了毕业。十年间,用过的所有日记本,一直保留着。随手翻看,一张小纸条滑落到地上。纸条上写着,我丢了一块橡皮后的难过心情。“我的橡皮,你在哪儿,我想你。”那时初三。
“一天内,我最喜欢傍晚,我喜欢那太阳将落之时的余晖,喜欢凉风,喜欢在凉台上望天空,摘下眼镜看看绿树红花。想想那快乐的日子,也喜欢做晚饭时忙碌的自己。傍晚的景物最迷人,最可寄之以情,傍晚时的心情最舒畅,轻松的白昼最美好的时分是傍晚。”这一篇写于1997年8月9日,初中毕业那年的暑假。
“为告诫自己,用体育书的封面做日记本皮,愿自己的体育成绩越来越高,理科成绩越来越好。”有的日记本,是我用纸订的,这一本很特别,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。体育成绩很差,为了中考不被拉分,每天很早就起床,去操场上练习跳远、跑步,功夫不负有心人,我的进步令体育老师很惊讶。
“把心潜进科学的sea,让心钻进文学的forest,把根扎进知识的ground,让心不再浮躁,坐在九月的宁静里,细细品尝知识的盛宴。”这是写在日记本扉页上的话,中师第一年。那时的我,写日记还经常用些英文呢。现在呢,英语是彻底成为我的遗憾了。
“今天是清明节,学校举行了一次活动,叫446就是四月四日星期六,我们四年级每人拿一张纸条,写上地雷,后面写上自己的号。我们当土匪。一、二、三年级当红军。活动开始了,我们来到学校附近一条废弃铁路上,把地雷埋好,就埋伏起来,等他们上来开始找。15分钟后,他们没有全找到,地雷就爆炸了。我们就胜利了。”呵呵,这件事现在还记得呢。写于1993年。
六月的第一天,撷取记忆片段,寻小小的我,从前的梦依然闪亮。往昔,珍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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